前言:
【资料图】
本文是基于崩坏三世界观的衍生二创作品,除开部分明确提及的设定会与原作不符外,其余未提及的部分全部遵循原作设定。可将本文看作崩坏三世界观下其他平行世界的故事。本文为试作型文章,非最终版,发布主要目的是留档。
第八章:艺术的定义
在平常的生活当中,人们很难直观的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而说到底,时间这个概念也只是为了服务于人类的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人们根据存在于客观世界的客观规律对抽象的概念进行定义。看见太阳升起便知道是白天到来,看到月亮升起就是夜晚降临。而当新的一轮太阳再度升起之时,就是新的一天的到来。
春夏秋冬四季轮转,每经过一轮变换就是一年。
换言之,倘若没有这些事物规律性的变化,没有确实存在的参考。人单凭对于时间抽象的概念很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正如当看到漫天雪花飘落时,便知道这是一年中最后的阶段,而新的春天就在昭告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时间已经来到12月份了。
在这段时间里,优尔总算不是和奥托一起在实验室百无聊赖的干等着了。两人曾一起出去过几次门,虽然都是在伦敦范围内的。甚至还有人曾经来过实验室拜访,这让优尔打消了实验室没有其他客人是因为那些人都是意大利人的猜想。
【注释:奥托的实验室是17号实验室,17的罗马数字是VIXI,在拉丁文的意思大概是“我活过”,而在意大利人的解读是“我的生命结束了”,于是17则被意大利人当作不吉利的数字看待。而对于意大利人最不吉利的日子是11月17日的星期五。因为在意大利,11月2日是对死者的纪念日,紧接11月1日的万灵节。当17号星期五出现在11月时,它被称为“亡者之月”】
听奥托说是几个天命的人,不过谈话的内容优尔大多都听不太懂,估计和研究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吧,不过他还是在一旁听着做了笔记。虽然这没什么用,但是最起码还是优尔自己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
“半个月后我会出一趟远门,你就留在实验室就可以了。”优尔今天一进门奥托就如是说。
“啊…什么意思?”优尔愣了一下。
“字面意思…我需要去见几个人,你可能不太方便见他们,毕竟算是天命机密的一部分…你不会介意吧?”奥托说。
“介意?完全不,倒不如说,省的我出门了…不过再过两个月不就是圣诞节了吗?”优尔把自己的包挂在墙上的钩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拿来奥托装有咖啡粉的罐子。
这一套动作很是熟练了,平日里奥托也让优尔随便一点,所以他甚至把自己的游戏机拿了过来。反正在家里玩和在这玩也没什么区别。
“圣诞节啊…应该是回不来了。你就自己去找些乐子吧。”奥托想了想说。
“啊不…我本身也没想着要和你一起过。“优尔将热水倒入装有咖啡粉的杯子里,拿起玻璃棒,闻了闻,没有化学试剂的味道,于是开始搅拌。
“嗯…看来我是被某人嫌弃了…“奥托打趣的说到。
“你不应该去找那位…叫什么来着…卡莲?圣诞节不和她一起过吗?“优尔没有看向奥托,而是端起杯子喝起咖啡来。
“啊…“奥托托了一下长音,犹豫了一下。
优尔没有听见奥托的回应,于是把杯子放下盯着奥托看。
奥托也发现优尔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回应,想了想说:“呃…她还是挺忙的…你应该不清楚,天命的女武神是没有什么节日可以过的。“
“哦… “优尔随口回答了一下,将自己的游戏机打开,就像平常那样。
“那个…“奥托突然发声。
“什么?“优尔将视线从屏幕上离开。
“呃….没什么….我是说…你应该习惯这里了是吧?“
“还好吧…”优尔点了点头。
“那就好…没什么其他事情…”奥托也同样点了下头。
优尔觉得他像是要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太在意,如果有不愿意说的话再追问也不太好,于是优尔又扭头打起游戏来。
奥托尴尬的笑了笑,他本来想继续看书,但觉得现在没什么兴趣,于是把书放下,坐在优尔身后看他打游戏。
两个成年人在工作时间的实验室里打游戏,这或许只会出现在17号实验室了,或者…其他诸多实验室里都有这种情况。
“这还是之前的那个游戏吗?我看你之前不是通关了吗?”奥托问到。
奥托平时是不玩游戏的,但他却喜欢看其他人玩,尤其是优尔。因为优尔玩游戏很安静,本身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甚至都是戴着耳机游玩,所以优尔在打游戏时能听见的只有手柄按键的声音以及机器运转的声音。
这种白噪音甚至可以辅助于人的睡眠。
“是的…《阿拉哈托2》,我之前已经通关一遍了,现在是二周目。”优尔将一只耳朵的耳机拿下来。
这让奥托想起了不知道哪里听过的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有人在说话时摘下耳机就是21世纪的脱帽礼。”
如果你能见到一个打游戏时戴耳机,并且当你在和他说话时能够摘下一只耳机听你说话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能够“管中窥豹”的知道一个人的素质。
“通关了一遍还要再玩一遍…看来你还是挺喜欢这个游戏的。”奥托笑着说。
“喜欢?呃…谈不上喜欢吧…”优尔撅了撅嘴,对奥托的说法表示不赞同。
“嗯?这半个多月我经常看见你玩,甚至你还二周目了,难道不是很喜欢吗?”奥托来了兴致。
而奥托确实经常这样,他会问优尔一些他自认为很有意思的问题。并且经常询问优尔如何看待某某事情,当然大多时候优尔并不能回答的上来,但奥托就是有这样的兴致,他的目的也并非从这个不论是资历还是学历都不如自己的学生身上获得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只是想询问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中的看法,因为在不同人的眼里世界是不尽相同的。而视野的转换也就并不是单纯的获得了一个新的角度,而是一个新的世界。
就这样“足不出户”、“毫不费力”的方式就可以体验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对于奥托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啊…可能只是某种例行公事吧。我不是之前说过吗,我是这个系列作品的粉丝。不过就目前我的体验来看…这一代虽然在游戏性上进行了更多的拓展,但是剧情方面却远不如一代。”
幸运的是奥托也遇到了优尔这样一个愿意告诉你他的想法的人。当然这是相互的,面对一个听不进去其他人的话的人,不论你再怎么有想法也不愿意讲给那个人听的。
“是吗…那这作销量估计会很惨淡吧…”奥托说。
“惨淡?不…完全不是。甚至可以说远超前作的销量。大部分玩家对于剧情的评价也是多半好评。说到底觉得剧情不行的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看法罢了。”优尔说。
“为什么会这样?”奥托产生了疑问,他现在很想知道优尔的想法。是的,又一个崭新的世界要在他的眼前铺展开来了。
“呃…”优尔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和奥托说说比较好,他也感觉到奥托来了兴致,如果不对他的疑问进行解答的话,多半会缠着自己问个不停。
“这样说吧,这代的成功多半是商业上的。这代剧情之所以广受好评的原因,是因为它的剧情完全就是按照玩家喜欢的方式写的。”
“按照玩家喜欢的来有什么不妥吗?”奥托继续询问。
优尔把耳机完全摘下了,甚至转过身子看向奥托。
“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我说它在商业上是成功的。但是就是因为完全按照玩家的喜好来,导致出现了曾经已经死掉的高人气角色再次回到玩家的视野从而破坏了之前的逻辑结构,亦或是为了让玩家们喜欢的角色都有戏份,把一个角色台词和行为全部拆开赋给多个角色,从而破坏了角色的塑造。甚至是专门为了一个高人气角色安排了一段毫无意义的剧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导致剧情十分大众化,完全看不出来像上一代编剧有明显想要讨论什么问题的倾向。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而玩家的极大好评就是建立在这些问题之上的。那么真正的问题来了…”
优尔像是一个正在审讯犯人的警官,这是奥托第一次感受到优尔有这样强大的压迫感。
“对于一个作品的创作来说,究竟是以观众的喜好为主要目的,还是以作者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为主要目的呢?”
奥托稍稍思考了一下,说:“但是以游戏来说,还是要以玩家的意愿为主吧?”
“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可以再多想一下。如果你是一位负责撰写游戏剧情的编剧,除开赚钱的因素,让你写下去的动力是什么?”优尔接着问。
“呃…因为我喜欢…或者因为我想写。”奥托回答。
“当然。绝大多数的创作者在创作作品时,一定会抱有自身的想法。我甚至可以断言,没有表达自己想法欲望的编剧不能称得上一位优秀的编剧。所谓编剧,就是要输出自己的观念,就是要让其他人去阅读,去体会自己的想法。对于他笔下的那个虚构的世界来说,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造物主。他可以尽情的去书写一切而不受任何限制。在他的心中存在着一个最高的法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法庭可以再“审判”他了。这不仅仅是编剧,甚至在每一个创作者最原初的动力。可以说不以此为动力的创作者或是艺术家,所创作的东西还不值得称得上是艺术。”
“嗯…可不是经常有诸如此类的说法吗?比如…游戏是第九艺术。”奥托问。
“那么在你看来,你觉得这句话说的对吗?“优尔反问。
“我?我不太了解…应该有一定的道理吧…”奥托被优尔的气场有些压迫到了。
“如果艺术的创作会受到受众的限制而发生内容的改变和妥协,那么它还能被称之为艺术吗?乔伊斯在写《尤利西斯》的时候会考虑观众会怎么看待这部作品吗?还是说康定斯基在画画时会考虑观众能否看懂画里的内容?所以我认为,真正的艺术是不存在一个预先设定好的受众的,或者说如果一个作品存在预先设定好的受众,那它就不能称作艺术。是艺术在自动的筛选其受众,而非已经存在好那么一个受众去限制艺术的内容。所谓艺术家,乃是最高傲的职业,他们并不在乎其余的人想法,他们也不会因为其余人的想法而受到限制。他们就是凭借着那种就要表达自己的意愿与想法,甚至这种想法是具有侵略性的,他们就是凭借着不论他人赞同与否我就是要展现出我的意志与思想,从而成为这最高傲的职业的。我并不否认游戏内的美术或是音乐具有一定的艺术性,但是我认为电子游戏这个整体并不能被称作第九艺术。”
奥托被优尔这一大段的“演讲”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拍拍手鼓掌,为此次的“演说”表示赞同。
“我是没有想过你对这方面有这种看法,这倒是很有意思。”奥托笑着说,“当然我也没想过你会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呃…”优尔刚才确实有些激动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样“激情的演讲”在他的生命当中甚至不曾出现过。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善于聆听的人总是招人喜爱的,因为聆听者的作用并非单纯的聆听,而是可以让说话的人无所顾忌的将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激情一并迸发。
善于演说的人有很多,而善于聆听的人却寥寥可数。
优尔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只好尴尬的冲着奥托笑了笑,而奥托也回以微笑。
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诸如此类的事情了?自己在平常的生活当中是否还保有那种对某些事物十分看重而产生的激情之火?
一个人如果对所有事物都表现出不在乎,表现出一种看乐子的心态。那么他或许确实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因为多数情况下我们对某件事物之所以喜悦,之所以愤怒,之所以悲伤,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在乎这件事。
但倘若一个人真的可以对所有事情都表现出看乐子的心态,那么他是极度可悲的,因为他也一同失去了对自己在乎的事物那里收获感动、喜悦以及激情的权力。
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悲的、甚至不值得人同情的小丑。
到最后,这个人本人就是他能收获的最大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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